离岸

[喻王]鹤顶红(七)

*长篇，香港黑道paro，私设多
*初次写喻王，ooc见谅
*前文戳头

       因着警局在情人节后闹得那一遭，王杰希整个春节都过得匆匆忙忙，烂摊子收拾得差不多了，才回过神来考虑其他。几日前方士谦同他拍桌子叫板的模样还历历在目，但魔术师想办的事，哪里是别人能阻挠的？

      想跟你借火，点上烟，驱散夜的冷寂。

     “文州，今晚有空吗。”

    “有的，杰希要请我吃饭？”

    “是，xx路xx酒店”

    “我六点到。”

     王杰希定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，装修得不错，名媛约会首选。其实喻文州更想吃王杰希亲手做的饭，但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，不宜操之过急。

      他同少天是被魏琛捡回来的，就魏琛那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模样，哪里像是会做饭的？蓝雨没有姑娘，黄少天也是泡面就能对付的主儿，唯独他，对家常菜的滋味恋恋不舍，就如同他常去魏琛喜欢的大排档一般。

      后来，也是喻文州自己学会了做饭，在第一次给蓝雨众人做饭的时候，惊讶看着魏琛难得没有痞笑，眼圈发红。魏琛确实更偏爱黄少天，许多时候连方世镜都看不过眼，但他对喻文州的栽培，从来不遗余力。

      喻文州太重情，只得精于算计，有时候反倒被自己束缚，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  至于王杰希，早在高英杰过生日那会，他就露的一手就被微草众人到处宣扬，都是三合会嫁人要嫁王杰希，直接挑衅第一男神喻文州。

      只是没多少人知道，喻文州也会做饭。在魏琛死后，他也没有时间亲自下厨，哪怕黄少天有时候会在嘴里叨念半天。

      王杰希把手机合上，疲惫往身后真皮椅子靠去。烂摊子耗费了他太多精力，而如果没有喻文州那一通电话，事态将更加艰难。叶修怕是没能过好这个年。

      另一边，喻文州温润如玉的嗓子正在回着苏沐橙的电话。声音听得彬彬有礼，用情至深，只有站在他面前的人才知道，喻文州分明没有任何情绪，目光仍黏着在电脑屏幕上。

     “苏小姐，我很抱歉，今晚临时有些事情，可能要爽约。”

     “没关系，文州先去忙你的。”

      苏沐橙笑得温柔随和，她约了楚云秀逛街，其实并不想来跟喻文州继续演这出戏，皆大欢喜。立场不等于真心实意，有些假象，本就是演给外人看的。当这出戏够精彩，谁又会在意戏子的情绪？

      六点整，喻文州踏进饭店，刻意精心打扮过后，他更像一位翩翩公子而不是黑道当家，纨绔子弟，大有为美人一掷千金的架势。相比之下，王杰希的眼神反而更为狠厉，像是雪山，让人不敢靠近，自然无从知晓融雪的温柔。

     有人心软，而有人心硬，没人能说个分明。

     桌子选在角落僻静处，昏黄灯色打在王杰希脸上，难得有几分柔和。喻文州已经见过王杰希太多模样，反差很大，而他正为这种反差心动。

     想看他只在喻文州这个人面前展现的模样，想看他软弱下来的模样。

      回过神来，喻文州拉开座椅，餐前甜点上桌，时间卡得恰到好处。王杰希吃牛排的时候会缓慢咀嚼，有条不紊，却被喻文州看出几分可爱。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，这层滤镜可够厚的。

      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，伴随着吃饭，随意挑起几个话题，从经济近况到品茶赏酒，生活环境相近，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。夜风柔和拂过脸庞，有王杰希的声音陪伴，喻文州觉得这顿饭格外美味，肉质鲜美，红酒年份足够，不会过腻，也不会过苦，唯有甘香停留唇齿。

      用餐心情不仅关乎食物的味道，其实还关乎用餐时旁边得人。

      在忙碌的春节后，能这般悠闲，王杰希犹如浸泡在温水里，慵懒放松身体。喻文州笑盈盈瞅着他，说出来的话倒是惹得王杰希眉峰上挑，饶有兴致地回看喻文州。

      “上次杰希表演个魔术比我睇，今次轮到我表演一下。”（上次杰希表演魔术给我看，这次轮到我表演一下。）

      “唔知文州想表演咩？”（不知道文州想表演什么？）

      “果个。”（那个）

      王杰希顺着喻文州葱白的手指看去，是场地角落的一家钢琴，钢琴师并不在场，餐厅也只是放着背景音乐。

      赌博的人对手格外敏感，难怪他总觉得喻文州那双手被保养得很好，原来是因为那是一双弹钢琴的手。王杰希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，招来侍从稍作商量，作为贵客，这点权利还是有的。沟通过后，喻文州独自走向钢琴，王杰希停留在原地，莫名觉得心跳都快了不少。

      喻文州掀开钢琴的上盖，灵巧试了几个键的声音。随后他端正坐直，眸子半阖，将全部身心投入到音乐中，以一段舒缓的旋律起奏。没有特别激扬的地方，他只是用那双手表现宁静，表现深情。

      舒伯特小夜曲。

      青年对林间少女的求爱之曲，他渴望能用臂膀拥住娇弱的身躯，让少女一夜安眠。在幽暗的夜，我恳请上帝，将你留在我身边。

      王杰希不算很精通古典音乐，却听出了真情实意，甚至觉得这音乐比他附庸风雅所去的音乐会要动人。挺拔背影分外出众，双手游移奏出美妙音符，王杰希已然移不开眼。

      喻文州，你到底是天使，还是魔鬼？钢琴上弹出宁静音乐的是他，道上生杀予夺的也是他。兴许立场不同，结局就会不一样。王杰希不喜欢天使，偏偏喜欢这颗人皮下的黑心。他倏然醒悟过来。

      如果有一天喻文州刀刃朝他，王杰希也会不遗余力地反击。方才是作为情人的呢喃，日后是作为对手的尊重。

      一曲终了，琴音没能盖住他的躁动，反倒在喻文州缓慢跺回来时渐渐烧到顶峰。

      “上楼？”

      王杰希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。当缪斯来到你面前，该做的不是抵抗诱惑，而是顺从，然后享受当下。而喻文州的回答更加坚定有力。

      “我家。”

      所谓一见钟情，正巧有惺惺相惜做支撑，一发不可收拾。

TBC.

      没错，八这么吉利的数字，我打算下章炖肉。
      啊杰希真好看，只是舔一舔的话喻队能不能别打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