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岸

[喻王]鹤顶红(二)

*长篇，香港黑道paro，私设多
*初次写喻王，ooc见谅
*棋逢敌手

      “希爷，下边send过来滴资料，话系蓝雨同嘉世哩两年的动向。”（希爷，下面传了些资料过来，说是蓝雨和嘉世这两年的动向）

      “得，我等阵睇，宜家开车过茶楼，班元老仲等紧。”（行，我一会看，现在开车去茶楼，那群元老还在等）

      新官上任三把火，一把震慑功臣，一把联合盟友，剩一把办好老本行。首先，自家这锅粥里的老鼠屎，得先除掉。

      方士谦把车开得颇稳当，不似平常跳脱的性子，他徒弟坐在后座向王杰希汇报最近几天的战果。王杰希阖眼聆听，最近担子偏重，他对自己要求又严苛，自然不轻松，更何况祸起萧墙。

      林杰已然离港就医，算是成全了王杰希，也成全了自己。可当初微草能有这等地位，离不开那群长老的苦功。如今林杰退居幕后，又有谁甘心用当老二?当然，方士谦例外，他跟王杰希算是一辈人。

“小队长，我睇你个样，好似要低敢。”(小队长，我看你这样子，像要倒下了一样。)

喊队长是之前老一辈的习惯，方士谦自恃前辈，自然遵循，就是悄悄在前面加了个小字。他虽然看不惯王杰希，但也确实把人家的努力看在眼里。王杰希垮了，他不见得有好处。

王杰希平淡道了句没事。方士谦能少给他找茬，都比这冷嘲热讽的关心管用。他清楚，方士谦认为他抢了林杰的位置，一时半会还看不开。

古色古香的建筑藏匿于大都市内，虽然门面风雅，里头的谈笑热闹却更像是市场。粤地区的饮茶文化，喝的不止是茶，是人情。

三人抵达时，一干元老都已到场，齐齐整整，各怀鬼胎。王杰希一拱手，清冷音色盖过帘外喧嚣。一声令下，开宴。

先礼后兵，夺这帮人的枪，是林杰一直想做却不忍心做的事，王杰希不介意唱一次黑脸。在座有顺从者，有中立者，也有图谋不轨者。道上混的，向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，王杰希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。

大家纷纷执筷，精致小点往嘴里头送，貌美服务员给续上雨前龙井，但没人心思在这些东西上。

先是拉家常，这家闺女留洋归来，那家儿子三年抱俩，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引向了最近的微草旗下最大的赌场中草堂。

“哩两年，我们微草唔好过，蓝雨果边有仇，嘉世又静静鸡搞事，全靠各位伯父先行到今日。我王杰希以茶代酒，先敬大家一杯。”

不算虚话，自从林杰身体有恙，微草实力算是一天不如一天，王杰希上任没几天，就铲除了几个烂摊子。蓝雨那边之前吃了大亏，还在休养生息，至于嘉世…蛀虫无数，只剩个空壳。

话语稍顿，不对称的双眼扫遍全场，一群老狐狸装着感动，其实心底里在算计牟利。王杰希薄唇微张，径直将目的说出。

“今时唔同往日，大家辛苦感多年，都系时候享福了，滴辛苦野，交比我地后生去做，如果有咩事，既管翻来微草,哩到永远系大家的后盾。”

杯茶释兵权。

方士谦看着这场戏，莫名有些不忍。他同这群老骨干的感情比王杰希深，也更清楚他们继续留在微草的后果。两相矛盾之下，方士谦只得将怨气投向王杰希，狠狠咬下筷子夹着的流沙包。他有些幸灾乐祸，一口气得罪了这么多老狐狸，看王杰希怎么收场。

事实上，这次早茶不过是个幌子。早在一月前，各元老的权就被收得差不多了，王杰希甚至跟他们私下谈过，把柄、利益混用，仅剩少数居心叵测者需对付。

滴水不漏，可不仅用于形容蓝雨的喻文州。更何况王杰希出尽奇招，让人防不胜防。

场面一时有些冷，几个林杰的死忠出来圆场。热络气氛起于一瞬，黑椒牛仔骨、蛋挞、四色虾饺轮番上阵，终是堵住了一群人的嘴巴。

数小时后，方士谦和王杰希并肩离场。王杰希脸上强行克制的疲惫总算显露无疑，费尽心血，总算圆了林杰一桩心事。他偏头看向方士谦，低哑声音提出忠告。

“你要注意下老蒋，他唔对路。”（你要注意老蒋，他不太对）

“冇可能，你凭咩话拒有问题。”（不可能，你凭什么说他有问题）

“凭直觉。”

方士谦忽然被噎住了，直觉？你倒是好意思说出来，平时的靠谱怕不都是装出来的吧。尽管如此，他还是把王杰希的话放在了心上。

王杰希说凭直觉，还真没有戏耍方士谦。赌博，赌的不只是运气和技术，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心理战，老蒋眼神绝对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，说是直觉，也算经验。

不过是长江后浪拍前浪。

“哟，大眼今次犀利喔，一次过啃塞整班老骨头，又唔惊消化不良。”（哟，大眼这次厉害了，一次性啃了一帮老骨头，也不怕消化不良）

油麻地是嘉世的老据点，沐橙和邱非正在叶修面前听着他面无表情吐槽。大眼这称呼谁都知道，敢喊的可不多。叶修此人算是传奇，不仅枪耍得好，赌术都算一流，此前同王杰希的对赌也是五五分。

但说起狙击，谁都比不上前嘉世神枪苏沐秋。

“里不如担心下陶轩果边。”（你不如担心下陶轩那边）

苏沐橙难得给他泼了凉水，邱非安静听着，他是嘉世的未来，却更亲近叶修。陶轩跟刘皓联手，联合底下的人给他下绊子，叶修也不见得轻松。

之前一并打下江山，谁不乖乖喊上一句叶哥。看在苏沐秋面子上，对苏沐橙客客气气的也大有人在。奈何嘉世这几年的生意不好看，叶修就站在了风口浪尖上。陶轩和刘皓翻脸不认人，意料之中。

人心易冷。

厚重敲门声打断这尴尬的对话，刘皓不带真情的问候随即传来。叶修唇角扬起，叼着烟的模样如旧，欠揍又让人安心。

“不会有事的，哥可是斗神。”

TBC

杰西卡需要受累一阵啦，毕竟事情很多。我们的喻少暂时要坐板凳了，给他点根蜡烛。叶修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角色，他身上的责任也是旁人难以想象的。
下章杰希和文州正面接触。期待一下吧，比心